【联合产粮活动|澜巍衍生】【牧歌齐衡】东南风
澜巍及衍生写手联合产粮活动|第三弹|第二发
齐衡盯着手机看了两秒，按灭屏幕，公司不让他说话，只是说你等等，再等等，就算他想要昭告天下说他齐衡，有一个男朋友，已经谈了十年恋爱了，但是他的公司，他的父母兄弟一句话都不让他说出来。
他再一次按开手机，这次是拨给牧歌的，他跟着剧组去山里了，昨天晚上的飞机，编剧跟组这个事不少见，估计这个时间也还在忙，但是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那边的声音平平静静的，他听见牧歌问他“这个消息会影响你以后演戏吗？”
他忘了，他们的圈子从来都不缺八卦爱好者，牧歌知道消息的时间可能比他还要早。
齐衡在沙发里面翻了个身，声音压得低低的“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公司这边什么都不让我说。”
“我们是不是可以计划着出去玩了，这次我假期特别长。”
“我觉得你那个剧里给我写的台词特别好，牧歌。外面的人看着，觉得我们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我什么时候才能得到你啊？”
手机那头的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不是得到了吗？”
“可是我想告诉所有人我们在一起。”
“我这边还有几天就结束了，马上就能回去。”
齐衡挂了电话掉头拨给了自己的母亲，对方三言两语把人给驳回，末了又安抚性的说，不然你再等五天，五天之后你想怎么样怎么样。
齐衡在家里躺了四天，他的通告不多，每部戏拍完之后就会有一段时间的空档，少则两周，多则半年也不是不可能，他本身就是经纪公司的二少爷，没必要把自己逼得太紧。不过他有时候也会不服气就是了，不服气的结果就是，之前外界说齐衡不过就是想要在这个圈子里玩玩而已，他就给那些人玩出了一个当红古装小生的名号。
当年他发了狠的那部剧，就是牧歌给他专门写出来的。
他在×博发了一条消息，简简单单的，甚至连自拍都没配，从他【甜蜜恋爱对方性别是男疑似出柜】这个消息出现到现在，事情发酵五天了，他默默等了五天，等到他终于可以发出一条随意他怎么说都行的消息。
齐衡齐小二：明晚七点开直播。
他知道再等两天就是牧歌回来的日子，他得赶在牧歌回来之前把一些有的没的的话说出去。
齐衡的房间永远是明亮的，快速开关的时候会切换成暖橘色的灯光，他连续按了两下开关，拿出一个手机来正对着自己，背景墙是牧歌选的，上面挂着几十个小相框，里面是他们从开始谈恋爱到现在这十年来拍过的所有照片。
他把手机打开登进他的直播间，摄像头正对着他所在的沙发，直播间打开之后他就转身拿着一张湿巾，背对着摄像头一个一个的擦拭他那一整面墙的相框。里面的弹幕刷什么的都有，就仅仅是他打开视频的那十几秒钟的时间，他就已经像是看尽了世间冷暖一样的，大概猜出了后面还会有什么。
时间其实还不到七点，他觉得他的故事也就只够讲半个小时，还有几分钟的时间，足够他冷静下来组织自己的语言，他要从什么时候开始讲起，是他第一次见到牧歌的那天，还是他们两个人终于确定了关系的那天，或者是两个人的争吵，也可以是他们互相理解。
他的闹钟终于打断了他的思考，把湿巾扔进垃圾桶之后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位置，他低头把弹幕关掉，清了清嗓子。
“我把弹幕关了。嗯，大家好我是齐衡齐小二。”
他的嘴巴憋了憋，没想好要再说点什么，不然就干脆直接进入主题。
“我其实今天就是，想给你们讲个故事。我的爱人，是个男人，我很爱他，我们在一起大概……”他仰头看看对面的电视，默默在心计算了一下“我们在一起大概十年了，是一个早恋的爱情故事。”
“我们在一起是，从初中开始的。他是半个圈外人，所以我希望不要有人去找他，这个故事讲完之后，我们就算是过去了，可能后面有一些后续的事情，我第一次公布，公布恋情？其实公司没有告诉我怎么做，他们只是说，五天之后你再说话，所以我准备今天把事情都说出来。”
“我第一次遇见他是在初中最后一年的冬天，你们知道我从小是上男校的，讲升学率的私立学校，那个时候能转学过来很不容易的，他，看上去特别乖，很明显是好学生的那种，我以为他这样的转学生大概是会受欺负的，但是没有，他救了我。”
那是个很老套的爱情故事，齐衡从小，他的母亲就说过，你不能跟其他女孩子接触，你要上最好的学校，得到一个优秀的成绩，你是最好的那个，他被灌输着你值得最好的概念，但是被全家的压力搞得喘不过气来。
他是齐家的二少爷，但是实际上他像是被囚在一个名为齐家二少爷的牢笼里，他记得他小时候曾经跟一个小姑娘在一起玩，但是后来他告诉了母亲他有一个很好的玩伴之后，那个小女孩再也没有出现到过他的眼前。
所以他后来看到牧歌给他写的那句台词的时候，差点要哭出来。
他就是在人生最黑暗的时候碰到的牧歌。
私立学校不缺什么有钱人，有权有势的人也少有几个像他这样，明明可以拿着大把的金钱恣意挥霍，但是却躲在一个丝毫不引人注目的地方，悄没声的过他自己的生活，他以为只要把学上好就行了，但是那些纨绔子弟抓着他的衣领告诉他，齐少爷，借两个钱给我们玩玩呗？
不是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是直接抓着他的领子，一脸满当当的威胁意味。
他的手紧紧攥在校服的衣袖下面，这是他第四次被人威胁，这些人像是终于发现了整他的乐趣，于是这段时间一遍一遍乐此不疲，齐衡想过这种事情是不是可以报警，但是又觉得说到底还是他的问题，被人更多人知道了反而丢面子。
齐家的少爷在学校被人威胁，这种话谁能说得出口。
牧歌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挥着手机说他已经报警了，就在来的路上。那几个人顿时鸟做禽兽散跑的没了踪影。齐衡在原处咳嗽了两下，衣领勒的他脖子疼，索性就直接把扣子解开，躬身在原处盯着地面喘了一会气，有一个矿泉水瓶递到他的眼前，他摆摆手想说不用了，但是那瓶水又在他眼前晃了几下。
“谢谢。”他最后接过水来，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口，那瓶矿泉水带着凉丝丝的温度呷进他的喉咙，他的母亲不允许他在路上吃吃喝喝，哪怕只是一瓶水，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做。
“好些了吗？”
他这才看清楚，这是他们班今天刚刚转学进来的那个好学生，的确是好学生，自从他来了之后齐衡就从班里学霸一样的第一名的位置掉到了第二，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是老二的齐衡顺利变成了万人口中的那个齐小二。
只不过那个时候对齐衡来说带着屈辱的意味，但是对现在的他来说，已经可以若无其事的自己调侃自己了，齐小二怎么了？我本来就是家里的二少爷。
他就是从那天开始，突然喜欢上了那个人。
后来他们是怎么在一起的来着？那是初中毕业的暑假吧，母亲说要介绍个人来给他认识，他左伯伯家刚刚收养的小儿子，他这才知道平常根本就没有人能去开家长会的牧歌其实跟他这么近，而在这之前，他只知道，他喜欢的这个人，是被有钱人收养的。
外界对牧歌的传言有很多，说他读书厉害是为了讨人家欢心，不管是长得乖乖的，还是看上去人畜无害，都是为了领养他的那位大金主。牧歌有时候听到了也不恼，就只是淡淡笑笑，手里抱着几本书，云淡风轻的走过去，这些都让齐衡对他有些向往，因为那时候的他做不到若无其事的听别人叫他齐小二，也不希望自己的母亲一天到晚对他的管束。
他想像牧歌那样，因为在他的认知范围里面，牧歌应该会比他过的还要惨，那些所谓的像是枷锁一样的约束应该会在他的身上更为明显的体现出来，但是牧歌比他过的好一些，甚至在他看来牧歌活的更加幸福。
他的母亲说你要跟人家搞好关系，你看看，牧歌毕业的时候是班里的第一。
齐衡心说那可不是吗？是牧歌拿走了他的第一，所以才拿到第二的。
他看到牧歌站在左伯伯的身后，微微低着头，眉眼里都带着浅淡的笑意，他甚至张口给齐衡解围说，我可不可以让齐衡带着我在附近转转。
他是在家附近的公园给牧歌表白的，他说他之前从来没有见过牧歌这样的人，他的脑子很混乱但是希望对方能听懂自己的意思。他觉得他那天可能是魔怔了，一股脑的把这十几年的委屈全都竹筒倒豆子一样的讲了出来。
他抱着牧歌在公园逐渐暗下来的天色里讲述自己的难过，他不知道应不应该交朋友，不知道可不可以跟这些人玩，他跟富二代的圈子合不来，但是如果不跟他们在一起又显得自己不合群，他茫然不知所措最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天色逐渐黑下来，街边的灯陆陆续续的被点亮，齐衡被路灯晃了眼，回过神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被牧歌抱在了怀里，他感觉到他安静下来，眼睛在灯光的映衬下闪着光，那天齐衡最后的记忆是牧歌吻住了他，在他不明所以的目光中理直气壮的说，你不是说喜欢我吗？那我们来试试在一起，能坚持多久。
他觉得那天像是活在梦里，是牧歌把他送回了家，礼数周全，自己的母亲也对牧歌很是满意，甚至在人走了之后还告诉他，你要多跟这样的朋友在一起玩。
他们第一次争吵是在高一结束文理分班的时候，他第一次这么明确的去反驳自己的母亲，齐家的版图已经在圈子里牢牢站稳，他们不需要多出来的一个二少爷去抢占老大的位置。他的母亲说你去念个艺术吧，去学文科，将来不管是做导演还是做演员，家里都能把你送出去。
他们本来就是做这个的，但是他不想，他觉得他有自己的梦想，不然的话他这么累死累活的拼命到底是为了什么，那一股子的委屈感一瞬间爆炸开，他嘭的一声关上了自己的房门，外面是母亲扯着嗓子的喊声。
“你不答应就别出来！”
他给牧歌播去了电话，那头的人听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沉默了一会，他在电话这头听到了电脑被打开的声音，背景音里面似乎还有人叫他，是左伯伯的声音，他本来想着这个时候他应该通情达理一点，让牧歌先去应付他的“父亲”。但是牧歌只是遥远的喊了一声马上就好，手机大概是放到了桌子上，有一个咔嗒的响声。
过了许久，他委屈的快要摔东西，这才听到了牧歌的声音。
他说“你答应吧。”
他一瞬间就有一股无名火窜上来，手机被他直接摔到地上，屏幕碎裂的一块又一块，他蹲在地上委屈，觉得自己所有的坚持不过就是母亲口中轻飘飘的一句话，而牧歌就是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想离家出走了。
事情的结果是，他在房间里面待了五天，最后灰头土脸的出来坐到餐桌边“我去学艺术。”
他隔天到了学校才知道，牧歌选了文科，跟他在同一栋教学楼里，有同样的教室。他这才猛然间想起来他那天晚上听到的开机的声音是牧歌在改他的分科，他知道牧歌一早就选好了以后想要去做什么，一直到他打过去电话通知了他这个难过到不行的事情。
他磨磨唧唧去牧歌的教室找他，那人的表情还是温和的，看到他过来甚至笑了笑，指着自己的眼窝说“你是不是这几天被关起来了？这里都凹进去了。”
“对不起，”他想了想，还是应该为自己那天发脾气道歉“但是你不需要改……”
“我跟左叔叔谈过了，我想做编剧。”
他从来不会说他什么，总是会在任意的两点之前做一个平衡的点。齐衡突然明白了为什么看上去牧歌过的比他要好一些，因为他没有抱怨过不公平，也从来都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他总是会接受，在他不想做的事情和自己的愿望里面，做出一个美好的权衡。
“那，你会跟我分手吗？”
“我们不是没有说过分手吗？”
他第一次尝试分离是高三毕业，他的艺考结束已经去了全国数一数二的表演学校，轮到牧歌来跟他告别，他说我们已经在一起三年了，我们可以远距离再谈一个四年的恋爱吗？
四年的时间看上去长的没有尽头，他那天问牧歌，我的人生里面能有多少个四年来等你。
“我会再还给你十几个四年。”
那四年枯燥乏味的时光就是在这样度过的，他记得中秋的时候他们宿舍的几个人坐在一起，齐衡跟牧歌开了视频通话，他不敢去看牧歌，只好把自己这边的屏幕放大，抬起手来调动了全身上下的开心来告诉牧歌。
“你看这是我们中秋的月饼，我们这几天在军训，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军训，真的太累了，但是牧歌，我觉得我长这么大，快要二十年了，终于是真的在生活了。”
他没有想念过他的家，但是却每天都在疯狂的想念牧歌。
情人节的时候牧歌给他打来视频电话，接通的时候他才看到朝思暮想的那个人正站在厨房里面，面前是一个盆里面有黑乎乎的巧克力浆。他告诉他今天情人节，齐衡在电话这头悄悄点点头，他知道的，他今天甚至有几个姑娘给他递巧克力，不知道是从哪一年开始，这些节日一个一个悄悄传进他的生活圈，他巧妙的躲过了所有女生的追击，看到牧歌手里的动作之后莫名其妙的想问问，你做出来是为了给谁呢？
结果他没想到在视频电话结束之后的第三天，他就在学校门口看到了低头坐在花坛旁边的牧歌。那人装作是快递给他打了个电话，借了别人的手机，让那个人告诉他在门口有一个快递。
结果等到齐衡从宿舍楼里面出来，顶着鸡窝一样的头发，站在牧歌对面连手脚都不知道要放向何处。事情不应该发展成这样的，完全变成了他的哥哥一样的牧歌把手里的东西交到他的怀里，伸手还给他理好了头发，兄友弟恭的样子，如果他不是知道自己怀里抱着的就是那天通话的时候牧歌亲手做的巧克力，都要让他信以为真。
“我放假一个半月回来，有一点小作业，不过没什么问题，齐衡同学你能带我在这个城市玩一下吗？”
他带着牧歌在他学校的那座城市里玩了三天，两人约好了周末的时候可以出来玩。牧歌用了两天的时间给他拍了一个视频，他等了三天等到了一个成片，有点小剧情，看得出来是一个第二人称视角的爱情故事，牧歌自己配的旁白，像是在对他诉说爱意。
这是齐衡第一次知道，在牧歌的眼里，他们两个人世界的差距。他这才发觉，在他们在一起的这几年时光里，都是牧歌的爱意在疯狂的浸泡式的陪伴着他，他们没有分开过，大部分是因为牧歌基本上无关对错的容忍了他的一切。
他说，他的生活太苦了，所以我想尽量的去爱他。
牧歌回国的当天他带着牧歌去找了自己的母亲，牧歌在他的面前承担了大部分的责骂，他喜欢他，他觉得没什么错，齐衡不是齐家唯一的儿子，既然没有人喜欢他，那他来喜欢不就行了。他被自己的母亲赶出去了一个月，那一个月里他待在影视城里面接一些小角色，牧歌有次去看他，回来之后递给他一个剧本。
“你明天去试试这个。”
那是他出演的第一部正经露脸的古装剧，是牧歌给他搏来的机会，他本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在那一个月的时间里面突然感受到了自己养自己的乐趣。所以，原来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东西有那么令人开心。
一个月之后齐氏给他寄来了一个剧本，他可以重新回到齐家做他的齐小二。他人生至今的二十多年时间，第一次在跟自己母亲的斗争中获得胜利，他抱着家里拿来的剧本去问牧歌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他终于后知后觉想起来，在他身上下不了的手，是会有人报复到牧歌身上的。
牧歌不给他说，他就把那本剧本重新扔回了家，打定主意就算饿死在外面只能跑龙套也不会为了这个事情跟牧歌分手，他坚持到连牧歌都劝不了，最后两个人双双被请回家，他梗着脖子对母亲说他不能跟人分开，哭到皴了脸。
他本就不是什么能坚持下来同家长博弈的人，这一个多月的时间算是耗尽了他所有的叛逆，最后交涉的结果是，你们两个可以在一起，但是不能公开。
齐衡心想不能公开是一回事，但是只要没说他们两个人不能同进同出就行，家里人松了口，他到底是家里的小儿子，这个不公开跟答应了也没什么两样，逢年过节牧歌还会提着东西，代表他自己也代表左伯伯去他们家里坐坐。
他们不是第一次一起出去逛街，其实两个男人也没什么好逛的，但是他觉得编剧要体验生活，演员也同样需要体验生活，他被人熟悉的程度甚至还不如牧歌，但是没人知道牧歌长什么样子的一张脸，就像哪怕是路上有人见到他也不会想起来，啊，他就是那个齐衡。
日子就这么一直平平淡淡的过，一直到牧歌写了一个剧本，齐家的公司牵头，牧歌带了左伯伯的投资，他们想拍一个带着他们自己想法的东西，他的角色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牧歌知道他，或者说是，永远都会理解他。
他在那部剧之后突然间火了起来，变成了网络上成百上万人都会认识的齐衡齐小二，他的背景被网络上的人扒拉出来慢慢的研究，从小上私立学校，甚至没有什么恋爱史，他跟牧歌在一起这件事本身就在他们公开告诉家长之前根本没有一个人知道过。
网上有人调侃他说，明明是齐家的二少爷，非要出来演戏。当然要好好演戏，不然就要回去继承百万家产了。那个齐小二从他的黑称变成了一个玩笑，单单因为他自己有天突发奇想在名字后面加上了这三个字，因为牧歌说你要面对他。
他说不管你是齐衡还是齐小二，都会是我喜欢的人。
他突然就觉得这个名字也没有那么难以让人接受了。
“我喜欢他给我写的那句台词，但是太悲伤了。”
齐衡听见门口玄关那里有门锁转动的声音，他抬头看过去，大门被打开，有人背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了进来，他下意识的想要把直播关了，但是大概是他窝在沙发上的时间太久，猛然间一动直接从沙发上掉到了沙发茶几中间的空隙里，他的手还在手机屏幕上想要关掉直播，这一摔不小心把弹幕给打开了。
小小的屏幕上面满满当当的刷着“哈哈哈哈”和“没事吧？”
紧接着背景音里面出现了另一个声音，牧歌看到摔地上的人，迅速把自己身上的一堆东西给卸了，两步走到他身边把齐衡给抱到沙发上，他当然看见了茶几的手机屏幕上面刷刷飞快滚过去的弹幕，甚至他连这个直播都在路上看了一路。
“没摔疼？”
齐衡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他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想要把牧歌的注意力从他身上转移走，但是眼见着牧歌想要回过头去，又下意识把人的脑袋掰过来，下一秒他就被牧歌亲上一口。
“唔！”
牧歌把人放开，转过身去冲着屏幕笑了笑。
“他的故事讲完了，直播结束。”
伸手关直播，甚至按灭屏幕，又转身把齐衡重新按回沙发上的动作都一气呵成。牧歌脸上的表情难得有点严肃，他有点庆幸提前给齐家打过电话，扒着山里的2G信号刷了齐衡的微博今天晚上匆匆赶回来。既然齐衡要承认，那就索性也让别人知道他到底是谁，牧歌自己倒是没怕什么，就是齐衡被他刚刚的举动给吓得够呛。
“你可以不露脸的，万一他们知道你是谁怎么办……”
“那就让他们知道去，比起这个来我更想知道，我说没说过让你等我回来再解决这个事情？”
“没有。”
他想了一路的要教育齐衡的话瞬间被堵进喉咙里。他只看见齐衡自顾自去拿了手机，戳戳点点找到了一段录音。
“你别想赖账，你走了之后我们打电话我都是录音的，你自己听。”
他只说了“我这边还有几天就结束了，马上就能回去。”
牧歌只好低头轻轻叹了口气，倾过身吻了吻齐衡的唇角“那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之后一起解决，这样行吗？”
“那我要在上面！”
“那你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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